“小悦。”天后收起法术,担忧地望着她。
宋悦笙摇摇头,继续催动神力。
血线触及那些邪气的瞬间,发出细微的“嗤嗤”声,像是雪花落在烧红的铁块上。
但她的脸色也随之苍白起来。
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血液流失——指尖开始发冷,眼前天后的身影渐渐变成模糊的金色光晕。
喉咙涌上腥甜,被她强行咽下。
宋悦笙咬紧牙关,轻晃了下脑袋保持清醒,又逼出一缕精血。
当最后一缕邪气被净化时,宋悦笙踉跄了一下。
她迅速稳住身形,将流血的手掌隐入袖中。
“天后,水神身上的邪气已经全部净化。”她声音有些哑。
云渚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。
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如今黯淡了许多,在看到宋悦笙的瞬间涌现出困惑。
“……盛月?”
“水神真是一错再错。”宋悦笙的声音比雪还冷,“看在天后的份上,这次我不与你计较。”
云渚强撑着身体站起来。
他喉结滚动,最终只是微微颔首:“抱歉。”
宋悦笙道:“你若真有歉意,等你伤好,立刻禀告天帝,把镇守天隙渊的任务还给我。水神,你的体质不适合待在那里,我也不想每次都豁出半条命救你。”
天后神色严肃,九凤金冠的珠串剧烈晃动,厉声道:“霜华。天帝体恤你历劫回归,你怎么能如此说话?”
宋悦笙不卑不亢:“天后,旁人不知,你和天帝知道天隙渊那种地方只有我去,不会被那里的邪气侵染。”
“你不同意对现状没什么变化。”
天后声音突然放轻,带着危险的意味。
宋悦笙抬眸:“天后,我若想死,没人能拦得住我。到那时,赔上水神……”
她的话说一半,眼里流露出来倔强,“我不亏。而且妖魔两族想必更乐意看到那个场面。”
天后的脸色大变:“和你娘一样傲的性子!”
“多谢天后夸奖。”宋悦笙的手摸在胸口,微微颔首行礼,“水神伤好还需要静修,小神先行告退。”
云渚一直静静地听着。
看到宋悦笙转身离开,他没忍住问了出来:“母亲,天隙渊不是任何人去都会死吗?为什么……霜华上神会那么说?”
天后没有正面回应,而是说:“因为霜华和她娘一样不知天高地厚,一副傲得不行,以为没有自己,其他人都做不成一些事的傲气!”
云渚疑惑:“听母亲的意思,好像很熟悉霜华上神的母亲?怎么没听母亲提过?”
天后摆了摆手,一副怀念的模样:“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小悦的父母你也见过,以身划出天隙渊的辰枢上神和烬霜上神。”